二师姐答道:“我愿描红妆,凝肤脂,习箜篌,按玉笛,摹工笔,绘写意,练工整跪姿,忍红烛滴离。得纤腰窈窕之姿,怀吴宫书画之技。以我媚眼含羞丹唇开,使他轻盈柔荑不自持。日日流连吾,其乐不可支,婀娜身段绕绳柔,提手一掴湿春秋。花开花落寻常事,潮起潮退皆生羞。”
大师姐答道:“我愿习谄媚之言,得阿谀奉承之法,主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断其朝纲,揽其旁权,凡有红杏抛枝之人,皆扼杀于摇篮之中;木已成舟之例,均毒诡于黑暗之时。到时其百呼而无人应,呐喊已无人答,心灰意冷,除却与我做尽主奴之事,再无它法。”
师父摇了摇头:
“老三,生活呀切忌如此,这般生活,你与没有灵魂的工具有何差别?既是工具,便可随时抛之弃之,既无心痛,亦无挂念,也无后顾之忧。”
“老二,人生之事远不止皮囊,皮囊之美,亦不可久常。而人心之贪,却无可限量。食上好佳肴,便喜粗茶淡饭。你婀娜多姿,他更要肥满丰腴,你娇喘微语,他却喜清水芙绿。徒伤悲矣。”
“老大,你巾帼不让须眉本非坏事,可时间万事,切莫强求,如强行维系,却是貌合神离,其中痛楚万千,不如道声再见。”
男人们一边说她声名狼藉,一边又对她趋之若鹜。
“来回答十年前您的一个问题。”她咧嘴一笑,终于还是露出了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的老练和沧桑。
师父错愕,“这些年你转席千百至朝三暮四,莲裙飞转于王孙长乐,背弃之人不下千百,有什么资格来回答?”
小师妹摇摇头,“师父,十年前的二师姐,您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?”
师父眉头微皱,但没有说话。
“您早就忘了。”小师妹一笑,走到师父跟前,“但您记得我,十年,哪怕二十年,您都会记得我。”
小师妹望着师父,眼波流转。
师父亦是一惊,表情凝在脸上。
“十年之前,您带着我们师姐妹入深山,隐高林,因材施教,贤达开明,身姿绰约者修体缚,冰雪聪明者读礼行,静若处子者缮家规,动若脱兔者试罚刑。您的乐趣啊,就在于塑造。”
师父跌坐在椅子上,任由小师妹看穿一切。
“每个师姐师妹,雕琢完成之后,您都送她们下山,因为您失去了塑造的乐趣,所以她们都留不住你,更无法进入您的心。”
“唯独我,您塑造将半,我便独自下山去了,所以您对我念念不忘。”小师妹绕着师父踱了半圈,步履软绵,媚态丛生。
看师父汗流浃背,表情扭曲又说不出话来,小师妹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“其实都没关系了,就让十年之前跪在您脚边的小师妹,在您不时地回忆和偶尔的幻想里,永远陪伴着您吧。”
by-绳师猫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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